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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 陀思乙女向 】渎神（下）

你侧着脑袋，默默注视着仰望天花板的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爬起来。你在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恢复体力。

不算短的休息之后，你爬了起来。

你没有去捡落下来的浴袍，你略过他推开了并未封死的木箱盖子。你费力地想要从木箱里抬起那只大提琴。一只拥有修长手指的手拎住了大提琴的琴脖子，把它从箱子里拎了出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你的身后。

“谢谢。”你没有回头，而是俯身去拿压在琴下的纸和笔。

你转过身时，拿到琴的那人正在抚摸着琴弦。他纷乱的发遮弊了他的眼，你不确定他是否还受着药物的影响。

你忍住全身的酸痛，迈着有些变形的步子走到桌子前伏下身子。你打算把你记住的东西写下来。边写的时候你忍不住出声，“费佳，可以拉一曲吗？”

他没有回答，就在你以为你被拒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椅子拖动的声音。你回头看了一眼，赤裸上身的男人拉动了琴弓，响起了几个单音节。似乎有些走音。他放下了琴弓，拧动调控琴弦的把手。

你没有再看他，专心回过头去写你的字。在又听到几个单音节之后，传来了悠扬的琴音。行云流水的音符，夹杂着浓烈的悲伤。真是一首适合大提琴独奏的曲子呢。

“巴赫的d小调啊…”你边写边说，“这里不应该拉这组曲子的第六曲组——D大调吗？”

是的，你在迷上这个男人之时，也迷恋上了那些你的世界流传已久的大提琴曲。

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没有听到你的话。

你在这曲终了之时，搁下了笔。

他重新调了琴弦，他的曲子已经换成了你点的D大调的第六首。你转过身靠在桌子上，专注地欣赏着这只为你而演出的独奏，慢慢闭眼倾听。大提琴飘出欢快奔腾的声音，连你的心都跟随着琴音明亮起来。

你在最后一小段的时候睁开了眼，缓缓走向那个专注拉琴的人。在他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之际，你在他和他的大提琴面前跪下，用手止住了琴弦的振动。尾音戛然而止。

你仰头望着他，“……费佳……说再见的时间到了呢……”

你可以看到他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可看向你的目光是那么复杂。

“看来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呢。”你朝他微笑，“咎戒乃神之职责……”你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归途…”

听到这句话的他似乎释然了，他闭上眼，“是啊，引导迷失的羔羊回归神明的怀抱，也是牧者的职责…”

再睁开眼时，他恢复了最初你走进这个房间时看到的冷漠。

你顺着大提琴的琴弦握住了他的手，这一刻，你看到猩红喷涌，你看到自己没有头颅的身体向后倒去。

“抱歉…费佳。”这是你留给他最后的话语。

你不知道的是在你微笑闭上眼睛之后，他放开了大提琴。沾满血污的他捡起了你身首分离滚到一边的头颅。双手捧着你的头颅，他给了你一个染着血的轻吻。

他把你的身体放平，把那个头颅放在了脖颈之上，用他黑色的披风将你覆盖。披风之上是那朵依然白净的山茶花。

他穿上了衣服，在认真看完你写下的文字之后，他拎着那些纸走向了你刚进来放在箱子上的烛台。蜡烛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他用烛火点燃了那些纸，纷纷扬扬地抛向身后。摸出藏在烛台底部的钥匙，他打开了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火焰在他身后跳跃着欢快的舞蹈。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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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用一切被摧毁去换理想之人的一次机会，看完这篇文的你会怎么选呢？

推荐巴赫的大提琴独奏曲组，真的很好听呢。

第六首 吉格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