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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太】水晶 （上）

     乌云退去，圆而明亮的月渐渐露了出来。少年跪倒在泥泞里，他的白色衬衣的袖子因为他双手撑地已经染上了泥水，镶着宝石彰显他贵族身份的细剑在追逃的过程中早就不知所踪了。

     ”这样其实也不错啊……”少年突然侧过了身子躺倒在泥泞里，他看着天空圆满的月感慨到，“呵，真不错呢……”

      一个成年人的身影笼罩了他，挡住了他品味如此安逸又美丽月色的视线。     

   “呵，你是来了结我的吗？”被绷带包裹了半张侧脸的少年，遗留在外的鸢色眼睛透出了即将解脱的开心，“终于可以结束了……”他带着开心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

   “上午九点印度那边我们的香料供应商会把最新的价格送来，说是最近雨水过多，香料干燥情况不好，价格需要上涨百分之二十五；十点半是您的射击训练课；十一点……”名为费奥多尔的执事在这个无聊的用叉子把蛋糕戳成一小块一小块有着鸢色眼睛的男人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今日的事项安排，任他用叉子敲击装蛋糕素色的碟子叮当作响。

   “停，停，停……我说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事了吗？”坐着用早餐深棕色头发的男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他把叉子丢到了一边，拉住了面无表情执事的领带强迫他弯下腰来，“费奥多尔，你扮执事上瘾啊……”

  被拉住领带的人没有生气，甚至保持着弯腰的动作没动。他勾起了嘴角，笑意没有渗进他紫色的眼眸，“忘记当初的条件了吗？”

   “呵，我反悔了！”鸢色的眼睛满是冷意，他使力又把领带拉低了一分。借着拉着对方领带的力量，他微微离开了凳子。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他一只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一口咬在了对方浅淡粉色的薄唇上。

   紫色的眸子轻微收缩，但没有更多的动作。

   鸢色眼睛的拥有者用舌头描摹了没有动作人的嘴唇轮廓，舔了舔渗出的鲜血，“这样颜色才比较漂亮啊……”说罢，他松开了拉着领带的手，还没落回凳子上因为深蓝色修身马甲略显纤细的腰身就被看起来瘦弱的手臂给穿过带住了。

   “是吗……”紫色的眸子一暗，明显不如刚才透亮，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慢慢伸到了穿着深蓝色马甲人的胸口。

   “啊呀呀……赶紧动手呢……”鸢色的眼睛似乎带上了兴奋，他把头昂起来，让绷带上面没缠绕的一节能顺利暴露在掐住他的人眼前，“你早该这么做了啊……”

   “歪了。”调整了条纹蓝宝石领花的位置，费奥多尔揽住他腰的手慢慢松开。他若无其事地顺道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完全不顾鸢色的眼睛的人眼神越来越幽暗。

   “已经五年了……”坐着会椅子上的人固执地提醒他。

   “嗯……不过，结束的时间我说的算……”紫色眼睛的人拉开了一旁的凳子坐了下去，笑了起来，“您挣扎活着的样子……可比死去有意思得多啊……”他停顿了一下，“何况，您觉得和我交易，真的只是付出灵魂这么简单吗？”

   鸢色眸子人低笑了起来，“呵，原来你舍不得我死啊……”

   “也许是哦……”说这话的人的语气冷得完全让人感觉不到这句话的温馨。

     吊着华丽水晶灯的大厅里，忽然就那么安静下来。可以同时容纳十二人进餐的长餐桌鎏金的托盘里艳红如血的玫瑰花束静静盛开着，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是的，从那次相遇已经过去了五年呢。少年也已经快要成年了。

   静坐了一会，身为执事的费奥多尔站了起来，“关于行程您有异议的话，请现在说明，我好去安排。”

   “就你的安排吧。”鸢色眸子的人似乎也觉得再闹下去没了意思，“你下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

   “是。”费奥多尔把手按在胸口上行了礼，把餐盘收拾走，临到出门顺便带上了大厅的门。

    

    “我…………啊”坐着的人垂下了手，侧着头把脑袋靠在了桌子上，“真是狼狈啊……”他闭着眼睛，右手抬起来拿出了不知何时藏在袖子里的餐刀往自己的右眼刺去。

   “噗嗤”……是刺入血肉的阻尼感。但不是他的。

   “我还是蛮喜欢这对鸢色眼珠的。”被戳穿手掌紫色眸子的人似乎感觉不到痛，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接一滴地落到桌子上，竟像开出了一朵鲜血的蔷薇。

  “呵……喜欢所以不惜弄伤自己也要阻止吗？”餐刀被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这回换了对着胸口的位置。

   往胸口刺去的速度很快，但受伤的手捏住他手腕的速度更快。

   “看来您今天是打算休息了……”捏住他手腕的手加大了力道。沾着血的餐刀落到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来清脆好听的“叮当”声。

   “真是让人恶心呢，费佳。”鸢色的眼睛满是嘲讽，“这种无聊的角色扮演还没玩够吗？”

   “不好意思，您只能演下去……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从交换条件开始……”

    穿着黑色执事服的男人一脚把沾着血的餐刀踢到了墙边，一只手把趴在餐桌上的人拉起来。

 

   “您即将成年，那么就提前送您个礼物好了。”这么说的他不由分说把还准备趴回桌子的人扛起来。

   “你！”鸢色眼睛的人在他把他准备放到肩膀上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了。他顺势一脚踩到了他腹部借力做了一个后空翻挣脱了他的钳制。

  “我们似乎很久没动过手了呢。”紫色的眸子带着冰冷的笑意咬掉了带血白色的手套，又脱下了另一只。他拍了拍被逃脱的人踩过的衣服。

   他两只看起来有些苍白的手竟然都是完好无损的，可与他面对的棕发男子似乎并不感到奇怪，“也不算久，两年而已。”

   话音未落他率先攻了上去。

   “呵，先发制人吗……”紫眸的费奥多尔在对方的攻击下边退边从口袋里掏出根黑色的皮筋把半长的黑发束了起来。

   “这么游刃有余好吗……”鸢色的眸子带上了一点暗红的嗜血，他几乎没有停顿地一阵狂攻把费奥多尔逼地退到了墙边。此时费奥多尔则将将挡住了他踢向他脑袋的腿。见动作被阻挡，鸢色眼睛的人没有停顿迅速将踢出去的腿收了一点绕过对方的手臂带动身子旋转，用带起的另一条腿去反鞭费奥尔多。

  “这么久没动手，有了点长进呢……”硬吃了一击，感受的踢到手臂上力道的紫眸男人看似赞叹到，“不过破绽依然明显啊……”在鸢色眼睛的男子想要在踢第二脚的时候他偏了下身子，顺手卡住了他的脚踝往自己身前大力拖直。在他动用另一条腿踢向他之前回，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小腿，反向往回用力一送。只听见“咔哒”一声，男子的腿似乎因为错位而脱臼了。

    

    知晓对方脱臼的费奥多尔并没有就此放过对方，他极快地欺到对方身前，在对方出拳的瞬间矮身低过对方又捉住了对方的手臂。又是“咔哒”一声，鸢色眼睛男子的手腕也软了下来。他还来不及动作，费奥多尔就连续卸掉了他这条胳膊手肘和肩膀的连接部分。没有停顿的，他接下来把他另一条胳膊也给折了。

   虽然鸢色眼睛的男子凭借单腿支撑着自己安静的没有喊疼，但变得惨白的面色和制止不住冒出脑门豆大的汗珠还是出卖了他的疼痛。

    紫色的眸子似乎很喜欢他这个状态，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才又一次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把他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

   “痛舒服了吗？”

    因为他所谓的拥抱，疼痛让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这种程度只会让人觉得在挠痒痒啊，”鸢色眸子的主人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不屑地嘲笑到，“不及你以前手段的十分之一了呢……”

   “是吗……”紫色的眸子又暗了暗，“……希望接下来您不要让我太过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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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